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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好一脸憔悴的卫泽辉从外面走回来，迎面拦住了人：“你们这是……”
没等他说完话，沐春生就讶然轻呼了一声：“卫厂长，你这一身烟味儿……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啊，怎么了？”
被沐春生这一问，卫泽辉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。
还是卫泽辉抹了一把脸，叹了口气：“分厂的筹备开工，要往后拖了。”
不开工生产，就没有产品，没有产品，她们从哪儿拿销售提成？
江燕子连忙问：“卫厂长，那什么时候才开工呢？”
卫泽辉面色凝重地摇摇头：“现在还不清楚。”
一个当厂长的，厂子什么时候开工居然都不清楚？
对上沐春生和江燕子诧异的目光，卫泽辉苦笑着补了一句：“腌酸笋不生产了，我们要重新确定产品。”
沐春生更惊讶了：“我们厂的腌酸笋，味道很不错啊？怎么就不打算生产了呢？”
卫泽辉叹了口气：“原来就是想着河谷公社这边竹笋资源丰富，才打算在这边开分厂。
今天你说你家炖红烧肉，刚好配这个酸爽解口刮油水，这话倒是提醒了我。
现在大家肚子都油水不足，再吃腌酸笋，那不得心里都寡得慌？”
尤其是，他们在来之前就试制了好几罐，让厂里销售科帮忙拿去试销。
卫泽辉听到沐春生那话后，马上跑邮局给销售科打了个电话问情况。
结果……不能说是不理想，完全可以用惨烈来形容。
根本就销不动！
前期投入都投了，工人也招了，结果发现自己的产品没市场……
卫泽辉自己受处分都是小事，关键是这个分厂怎么办？
能不能想办法转产其他的产品？
如果实在不能转产，那新招的工人又怎么安排？
卫泽辉愁啊，愁得他抽掉了整整一包烟，嘴里又苦又干，还是没想到办法。
被沐春生和江燕子这一问，他干脆破罐子破摔，也不瞒着掖着了。
可等说完，卫泽辉又觉得尴尬：“你看我，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，对了，刚刚老谭和老姚要你们拿什么？”
沐春生没答他这话，反而沉思了片刻才开口：“卫厂长，我觉得腌酸笋的销路，应该没问题。
不过，我建议改变包装，不要用罐子装，采用真空小包装。”
卫泽辉眼睛瞬间一亮：“销路没问题？”
姚盛年则皱紧了眉：“真空小包装？”
沐春生肯定点头：“对，改用真空小包装，就是那种一袋只装两三根腌酸笋的量，我肯定能销出去！”
卫泽辉脸色很是慎重：“小沐，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啊！”
沐春生也郑重点头：“卫厂长，我从不在正事上开玩笑。
我可以给你立军令状，要是销不出去，你只管开除我！”
江燕子也跟上：“包括我！”
卫泽辉顿时犹豫起来，加设备继续生产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，算是一个最优解了。
可沐春生和江燕子只是两个年轻姑娘……
没等卫泽辉做出决定，姚盛年就一瓢冷水泼了过来：“老卫，可真空封口机……要进口指标啊！”
卫泽辉的心，咚的一声又沉进了冰湖底。
别说他们只是个公社分厂了，就是他们县厂，又何德何能，能跟上级申请到这么一台进口设备的购买指标啊！
这条路，又给走死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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